9692 - 「中身が無い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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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周和一位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聊天。他很厉害，学了很多东西，却感叹道：“很多人学了好多编程语言，但最后也只停留在能写一个 ‘Hello World’1 的程度。” 我笑了笑，说：“那是因为他们大多一直在准备学习，往往刚刚开始，就放弃了。”

——题记

我叫雨帆。所有汉字中，我最喜欢、也最擅长写的就是“雨”和“帆”这两个字。并不是因为我字写得好，而是因为我专门练过。

这句话，其实可以套在很多事情上。无论是技能还是兴趣，想要掌握，都不是一蹴而就的，而是反复练习、持续积累的结果。没有人能一开始就成长为参天大树，即使是天才，也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汗水与努力。

所以一直以来，我都很认同一句话：信念永远不能达到目的地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，但如果只是停留在“梦想”，不去行动，那么它也仅仅是一个梦。

记得三年前，有一位叫 谢钦 的网友给我发邮件，问了很多关于独立博客的问题。那一刻我就像在茫茫大海中看见了一束光。因为长期以来，我总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做这件事，身边无人理解。而突然有人懂你、与你共鸣的感觉，真的让人感动。

然而三年过去，他的博客主页上依然写着那句话：“未命名博客更新中……”

我并不是要刻意嘲讽这位朋友，而是觉得有些遗憾。因为，建立一个独立博客的准备过程真的很麻烦——尤其是在国内，还得经历繁琐的备案流程。若不是出于热爱，很多人一开始就会选择放弃。可惜的是，即便准备好了域名、服务器、系统、模板，却在最关键的一步——“开始写作”——上放弃了。

写代码的时候，老大会经常提醒我们一句话：**不要过度设计。**所谓过度设计，就是和业务无关的东西写了一大堆，但真正关键的业务逻辑却很少。

说到这儿，不得不提知乎上那个很火的问题：为什么有些大公司技术弱爆了？看到这个问题时，我就想起前老大常说的一句话——“满足业务需求的代码，就是好代码。”

对于很多还没毕业的计算机专业学生来说，这句话可能难以理解。毕竟当他们看到一些外表光鲜的项目，却发现底层代码简直糟糕透顶，甚至数据库设计都违反教科书级规范时，往往会感到震惊。但事实是，这些项目之所以存在、盈利，正是因为它们最起码做对了一件事：满足了业务需求。

当然，我并不是在为“烂代码”洗地。对于互联网公司而言，快速上线、持续迭代，才是维持竞争力的关键。尤其是智能手机用户可能最有体会——许多 APP 一周能更新好几次。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设计定好呢？

从产品角度来看，**需求是不断变化的。**以输入法为例：最初用户只想打字时少选字，于是有了词库；后来又有了按词频排序的候选词；再后来，因网络聊天的普及，出现了 Emoji、字符画等功能……这些需求的出现，谁也无法在最初设计阶段预料到。如果你一开始就想面面俱到，潜心打磨几个月甚至几年，结果很可能是：要么市场早被别人抢走，要么你自己被耗死在设计阶段。

所以，很多事情一开始不可能就做到完美。如果只是一味思考“怎么做好”，而迟迟不动手，那永远也做不出来。你必须先动手——哪怕只是写个 demo，先跑通主流程，再一点点打磨细节。如果一开始就追求完美，要么累到想放弃，要么根本等不到成果。

上周参加 OpenResty Meetup 时，我和一位架构师聊到“架构设计”。在他看来，架构的存在，是公司业务达到一定规模后的自然产物。对初创公司来说，架构往往不是必需品，因为业务量还没到那个程度。套用安迪·比尔定律，当你的业务规模还很小，再精致的架构设计都不如一个能跑的主流程。按照业内的常见标准，只有当业务量上升到百万级，才真正需要系统性的架构与设计。

当然，这种观点或许有些偏激，我保留意见。但如果回到“写代码”这件事上，我觉得成长路径大概是这样的：

能写出代码 → 能写出满足业务需求的代码 → 能优化满足业务需求的代码 → 能为未来的需求变化预留接口 → 能将可变行为参数化 → 能在现有语言体系中持续演进 → 不再为设计模式而设计模式 → 理解并践行 Clean Code 准则 → 拥抱 TDD，不断重构与测试驱动。

换句话说： 不要为了设计模式而设计模式，不要提前优化，不要过度封装，不要一味追新技术。

很多经验丰富的程序员写的代码，往往小而精，恰到好处。当年我在写公司开放平台时，整整半个月几乎毫无进展。后来带我的师兄对我说了一句让我醍醐灌顶的话：

“先理解需求，构建抽象实体，打通主流程。”

如果我一直纠结“用什么框架”“怎么写才优雅”，那今天可能还没写出任何成果。

完美主义是很多人的通病。我们希望一开始就把事情做到最好，于是花大量时间准备、思考、权衡。等真正动手时，却发现别人早已领先几步。

当然，准备是必要的，但行动才是关键。只准备、不实践，再好的计划也只是纸上谈兵。

我的话说完了。

9692 - bleu ciel

Footnotes

  1. Hello World，基本上任何编程语言的教科书，一开始都是教大家如何写一个Hello World，久而久之成为一个梗。 ↩